在一起生活了超过6个月,我有一种好不一样的感觉。我不明白,为什么我会有这种很是不同的感受。我想了一下,我在那6个月里,有着很多我小时候的梦。。
当初我好爱lao sim。我每天早上/下午(小学时候)都会和她说lao sim wa ku tak cheh liao ah;lao sim wa dweng lai liao。还小的时候她还没出意外,那种日子,因为还不懂,所以没去珍惜,我已经记不住她是怎么答复的了。。。一直到她出事了,我开始记住她的答复。我还是那样有在告诉她我出门、我到家了。因为lao sim自己的心理压力,她开始抑郁。从开始的“早一点回来啊;哦,到家啦”,到后来她只是“嗯;啊”。她去世后,我再也没和任何人报告我的行程。
我上早课,家人都没那么早醒。偶尔母亲会七早八早起身把昨夜的工作做完,我就会乘那个时候告诉她我上学去了。
每夜临睡前,我也会对母亲说晚安。不对父亲讲,因为他没有亲切感。虽然母亲很多时候都不理我,可是,也许是怀胎10个月,我在她肚子睡觉的时候她都感觉到的关系吧,我就是想让她知道,我去睡觉了。
自从我出了国放假回去,我就开始会对父亲说晚安。虽然没有好下场,可我不想这辈子没让他多了解了解我,呵呵。
就是这样,我很注重这样一句简单的话。
在我住进Elizabeth家的那6个月里,这些我注重的东西,全都像是很自然、不是奢求的,被我拥有了。
她一个礼拜会有两天没做工,有一天会比我迟出门。只要我出门的时候她还在,我就会给她敲敲门,或者是喊一声“我走了,今晚见”。回家的时候我通常不用讲我到家了,因为家里的小狗会像疯子那样冲出来,没有给我讲我到家的机会,她就会问我今天过得怎样。
简单一句今天过得怎样,也是一个我后来才发现的美好。
小时候都是单纯的,这个所谓的梦,就是那样地扎在了心里的某个小角落。一直到我踏入澳洲的第5个月里,被不小心地释放了出来。
我重视这段机遇、关系甚至是感情。我离开的那个时候,我一直疑问为什么我对着她有种说不出的感动。知道今天她要搬走了,我细细回想,才知道那个被释放出来的梦,就是曾经那样地扎在了我和她之间的关系上。
我不是澳洲人,赚的不是澳币。我还是个大学生,花的都是父母的钱。澳洲不是马来西亚,不是说你今天搬去了KL,我明天可以开6个小时的车去找你。在澳洲,搬离一个州,改变的不是只有环境,同时还可能有气候和时间。我一个不是赚澳币花父母钱的非澳洲人大学生,我是不怎么有可能再像以前那样,可以几个月就搭电车和走段路去她家坐下和她聊天了。。
此次一别,我知道以后不可能再有机会像以前那样一直见面。这是什么话?这和死亡,有什么不一样?一别以后,不再见面,不就是死亡吗?所谓的死亡,不单单是人死那样简单,它也是心死了、感情死了,然后思念不曾改变,只是想起的时候,依然见不上彼此一样。
我看着这份死亡的到来,看着她收拾好的箱子,那种感觉,就是一股我抓得住的死亡。我可以去抓住它,我却不可以去抓住它。我有能力做点事情,我却改变不了任何事情。
看着她离去,那份死亡的恐惧涌上心头。我曾经面对3位至亲的死亡,如今让我再次对着这一位掀起我梦想的至亲的“死亡”,我除了眼泪,还是眼泪。。
曲终人散,天下无不散之筵席。我对这首歌和这份晚餐的的享受,也只能在祝福中画上句点。
我看着那个曾经点起我小小的梦的人啊,几时我们才能再让那歌声响起?几时我们才能再一次共进一份晚餐?